第两百一十章 包括里面正在拥吻的人_分到对象后我只想退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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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百一十章 包括里面正在拥吻的人

  “好了。”许度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,“顺其自然吧,别为这件事分太多的心了,你就好好跟着叶老师学,啊,真好呢,我也想见见叶老师。”

  周几行无语的抽了抽嘴角:“……你怎么除了我,谁的戏都喜欢。”

  许度隐约感觉到这是一道送命题,他浮夸的哎呀了一声:“不一样嘛,以前题材广,现在是什么题材都在谈恋爱,对了,你妹妹呢?”

  周一数……

  事后李程联系过周一数无数次,就差直接上家里头找了。

  周几行这个妹妹,已经卖过他这个哥哥两次了,第一次可以说是迷茫害怕,后果是让周几行承担了一家子的支出到现在。

  第二次是她选择了爱情,挺着大肚子到周几行公司闹,那一次,周几行也是问过她的,是要钱还是要他这个哥哥,周一数还是用那种迷茫无辜的眼神看着他,然后被丁凯拿着钱扯走了,她回过头,但是这种回头堪称廉价。

  现在也许是第三次。

  许度:“如果丁凯进去,你妹妹会过得好一点还是相反呢?”

  周几行:“不知道。”

  亲情就是很奇怪,剥开亲情,周一数应该是那种周几行正眼都不会看一眼的人,但是血缘总是让他有那么一点希望她能过得好一点,就像所有不得不为父亲还赌债,又希望老爸能改邪归正的孩子一样。

  ?“唔。”许度托着下巴思考,想了有一会,然后道,“我们都这么惨了,居然还在担心别人。”

  “你啊……”周几行给他逗笑,在他后脑勺上揉了一把,“我知道了,我会不耽误正事的。”

  许度要走了,这一走,又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,上一次离别……怎么这个词,说得也怪矫情的,反正上一次走的时候也没有时间好好说会话,现在正事说完了,许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  差不多要进机场了,许度张开手臂,周几行看着他,许度本来想说走之前抱一下以示他的想念,省的周几行回头又说他不想他,结果这一对上眼,许度眨眨眼,周几行看他眨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:“你……”

  许度突然抬手摸上了他的眼睛,周几行一怔,许度指尖在他眼角处摸了摸:“你的眼睛好像不太一样了。”

  周几行还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?”

  许度:“好像亮了一点。”

  “什么亮了一点?”

  “就是……”许度词穷,自己也解释不清,他掏出手机,打开前摄像头给周几行看,“你看着自己,正视。”

  周几行闻言,目光微挪,从许度身上看到了屏幕上的自己,做艺人的,可能比普通人看过自己多个十几倍,甚至上百倍,周几行以前会对着镜子练习表情,但从姚河告诉你,太刻意的表情练习会让肌肉习惯后,他就几乎没怎么照过镜子,就算照了,也不会这么直视自己。

  许度说他眼睛好像不太一样了……周几行不太确定。

  许度有点兴奋,单纯为周几行的进步而开心:“你不是说叶老师一直让你拿玻璃珠打台球么?可能就是为了练你的眼睛,就跟六老师一样,为了练火眼金睛,对着乒乓球看,一个道理啊!”

  许度越说越夸张了,说得眉飞色舞的,周几行尚未在自己身上发现什么不同,可看着许度这样为他高兴,就觉得挺好的。

  许度真得走了,周几行送他到最后,走之前,许度在他戴着戒指的手捏了一下:“我等会可不会一步三回头,提前跟你讲一下,没这个剧情安排。”

  周几行笑了一声:“嗯,去吧。”

  许度走了,和来的时候一样,孑然一身,有时候不知道该说他洒脱还是太过洒脱,登机口人来人往,多得是送别的人,他们从许度身边走过,打一照面,然后也许永远不见了,人生比我们想象中的离别要多得多,多数的离别都是连姓名都不得知的。

  周几行手插在兜里,觉得此刻意外的平静。

  他觉得他会目送许度到最后,然后等许度落地,再给他发一条报平安的消息。

  周几行静静的抬起了插在兜里的手,准备做最后的道别的时候,许度突然回过了头,很突然,而且一回头他就对着周几行笑,笑得很灿烂,好像在说——没想到吧。

  周几行也笑了,春天在风波中悄然结束,清明的绵绵细雨洗刷过所有,然后盛夏很适合谈恋爱。

  ………

  许度走后,闷热了一天的D市,倏然间由一道闷雷打响了今天的第一场雨,暴雨瞬间洗刷了整个城市,周几行开车回了书屋。

  他车上没放伞,书屋又在七拐八弯的巷子里,周几行只能淋了一身雨。

  大老远的,周几行就看见亮着灯的书屋,灯光是暖色的,透过大面大面的玻璃照了出来,在暴雨中,成为了一道风景线。

  周几行心想,以叶知彼的店收入,可能连电费都付不起。

  姚河真惨。

  他想他要是这样过,许度也是不可能像姚河那么拼命的,他对懒才是情有独钟。

  “周先生?”

  周几行在楼下,听见了声,他仰起头,隐约看见上头有个人影。

  然后那人影扭头就回了店里,没一会,拿了把伞,从楼梯上跑下来:“怎么直接淋过来了?”

  姚河个子跟许度差不多,站在一个台阶上的话,差不多在他肩膀的位置,他举着伞,侧着脸看被暴雨淋了个透的周几行。

  周几行:“没事,正好淋一淋。”

  姚河板起了脸:“周先生,这还是春天,淋了会感冒的。”

  周几行笑了一声:“你这样教训我师傅,他会听么?”

  姚河一顿,然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:“走吧,上去换件衣服。”

  周几行跟着姚河上去,看见他师傅正坐在二楼的露台上看打雷,这品味可真是特别,师徒俩没有互相问候的习惯,抬个眼看看你,就算给你面子。

  姚河在一旁收了伞:“过来,我给你找件衣服,你去洗个热水澡。”

  十分钟后,周几行湿着头发出来,姚河又给他拿了毛巾,让他把头发擦干,姚河已经不年轻了,四十多岁的人,没出过唱片,岁月把本来就不算出色的一张脸还添了几道细小的皱眉,就凭姚河这单方面守候叶知彼的劲,估计能守到他死,然后再一个人活着孤单的老头:“你是照顾我师傅照顾习惯了么?”

  姚河把毛巾递给他的手顿了一下,随后嗯了一声:“他不太会照顾自己。”

  显然师徒俩是一个臭脾气,没一个人问他出去录节目录得怎么样了,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姚河的照顾,等周几行擦完了头发,他上楼找叶知彼。

  怕书带出来会淋湿,周几行就把叶知彼昨天给他的书搁在了车上,反正台词他已经记得了。

  叶知彼很严格,一种漫不经心的严格,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,甚至一根头发丝摆的位置不对他的胃口都会挨骂。

  一个演员最好的老师不一定是学校里的老师,一个优秀的导演就是最好的老师之一,就像你在上岗前培训了几个月,也不一定有在岗实操一个礼拜记住的多。

  在叶知彼这,无论你从头演多少遍,都别拿努力跟他说话,谁不努力?人家四五点起来扫马路的阿姨叔叔不努力?跟生活扯努力,那就是扯犊子。

  甚至你NG多了,他还会不耐烦,如果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三遍,周几行今天就死定了。

  今天这戏,勉强在叶知彼这过了,叶知彼摆摆手,让他滚下去练球。

  周几行却没像以往一样,直接下楼:“师傅,许度今天说我眼睛变了。”

  叶知彼坐在摆在花圃边上的摇椅,风把他的裤腿吹得卷了起来,他撑着下巴,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上炸开出一条条蔓延的纹路的闪电。

  周几行:“打球是为了练我的眼睛么?”

  叶知彼:“一个球都打不中的人就不要在这废话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行吧,师徒间相当短暂的温情就此结束。

  周几行毫不犹豫的转身下楼,他下楼的时候,姚河就坐在正对着叶知彼位置的一楼。

  周几行:“……”

  周几行不晓得这是什么情趣。

  姚河听见了脚步声,他转过头,看见周几行,笑了笑,可能是长期浸在书屋里,姚河戴着眼镜的时候,有几分书卷气:“我听见了,你的台词说得好多了。”

  能不好么?

  叶知彼天天骂他说的是个什么玩意,骂得他都快连普通话都不会说了。

  姚河:“是要打球么?”

  姚河扶着椅子扶手,站了起来,他只穿了一件格子衬衫,背后是被倾盆大雨笼罩的城市,风吹得衬衫角飘起来,显得他整个人过分清瘦,许度也瘦,但是没有他身上那种寂寥的味道:“我看你们把玻璃罐取下来了,就拿出去洗了一下,我给你拿过来。”

  玻璃罐被洗得噌亮,姚河还亲自给他送去了台球桌,周几行正杵在那像模像样的拿壳粉摩擦着球杆杆头,他压下腰,俯身做了个准备的姿势。

  姚河把玻璃珠给他倒出来,周几行第一棒,打中了,周几行眼睛亮了一下,可惜随后就一直是失败失败失败,显然这个绝技并没有那么好练。

  周几行起身,站直:“你会么?”

  站在一旁的姚河:“嗯?我打得不好。”

  随后周几行就亲眼见识了他所谓的“打得不好”,等姚河把最后一颗玻璃珠打进兜,起身对上周几行谴责的目光,尴尬的扯了扯嘴角:“我是真的打得不好……跟知彼比,他以前打得很好。”

  废话。

  周几行亲眼看过好么?

  姚河把玻璃珠放回原位,周几行这个差生重新上阵姚河只在旁边看着,没指导,技巧那东西,能说的,叶知彼肯定都说过了,剩下的都靠练。

  细节成就一个人,周几行亲眼近距离的看见了一个天生的演员台下的用功,叶知彼到现在还有每天看书的习惯,他已经看不了剧本的,但是这里的成千上万本书,他统统记得,是的,是记得,不止是看过。

  他的天赋足够打脸现在一众小生,当真应了那句比你牛逼的人还在比你努力,和他一对比,现在很多演员都不能被称之为演员。

  娱乐圈,拿敬业说事,那就是最大的悲哀。

  周几行跟着叶知彼学,要求比在学校里高太多了,叶知彼虽然没说过,但周几行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每一个眼神都在说——你要这个鬼样子出去,别报我的名。

  一打就是两个小时,周几行在这么潮湿的暴雨天,汗流浃背,姚河给他拿了条毛巾擦汗:“你得眨眼,眼睛长时间不眨眼,眼睛会干,就不够有神。”

  周几行:“嗯。”

  姚河:“其实你还好了,没近视,近视就更难练了。”

  周几行一顿:“我师傅近视?”

  姚河点了头。

  近视不好练是因为近视眼因为看不清都习惯性眯了眼,长久下来,别说是眼神了,就是眼睛都找不着。

  周几行交完“作业”,得回去了,姚河让他把伞拿着,不用还了,就放在车上备用,下次别一头冲进雨里,打电话给叶知彼,他也是会给他送的。

  周几行想起叶知彼的腿:“他能下来么?”

  姚河:“能,就是下来得少。”

  周几行犹豫道:“他的腿……”

  姚河只笑不语,周几行也不再问了:“走了。”

  姚河把周几行送到门口,突然道:“你跟你师傅真的很像。”

  雨声太大,周几行没太听清,他回头:“什么?”

  姚河浅笑着摇头:“没什么,路上小心。”

  周几行看了他一眼,没再继续问,他撑着姚河给他准备的伞,坐上车,看了眼手机,许度还没发消息过来,这么晚回去,他下了飞机还得转车,到卫生所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

  他把手机安到支架上,正准备倒车,两道灯光都打在路面上了,周几行才突然想起来叶知彼今天给他的书忘了拿。

  周几行扶着方向盘,叹了口气,随后又拿着伞下了车,再一次原路返回,暴雨一连下了几个小时,至今未有停歇的迹象,巷子容易积水,周几行走一趟,裤脚湿了大半。

  书屋的灯仍旧亮了,好像不管什么时候,它都能安静的待在那里,周几行往台阶上走的时候,还在想他把书放哪了,还未到书屋门口,周几行倏然停下了脚步。

  落地玻璃盛满了暖色灯光,把瓢泼大雨阻隔在外,木制台阶被雨水渗得颜色发深,泥土安静的粘在上面,一切都是安静的,包括里面正在拥吻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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