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3、番外六_郎君人傻钱多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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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3、番外六

  宜和其实早就知道陈山海打算去南疆了。

  方法很简单,只要拿出面值二百两的银票,在阿刀面前晃上一晃,阿刀的眼珠子就粘在了银票上,然后把陈山海最近采买货物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。

  宜和眼珠一转,很快有了计较,让阿刀把山海门的兄弟们都叫过来,然后向他们展示了一盒银票。

  “我有一点小事需要大家帮忙。”宜和微笑,“大家如果愿意的话,这些银票就是你们的哦。”

  “愿意!”众人想也不想,异口同声。

  “……”回答得太快了吧!温摩忍不住道,“你们都不问问是什么事?”

  “什么事都行!”阿刀道,“我们山海门的门规第一条,就是一切向钱看!”

  温摩:“……”

  不愧是陈山海。

  温摩便把计划说了。

  这下大家倒是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表情好像有几分犹豫。

  温摩心说这才正常。

  “公主,这个……您要我们背着老大帮您,等于出卖老大……这个……”阿刀期期艾艾道,“要知道老大可是我们最尊敬的人,我们都十分地重感情……这个……您至少要给我们每人多加五百两才行。”

  温摩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  片刻后,山海门的兄弟们满载而归,笑容满面。

  天啦,原来老大还可以卖来挣钱,太棒啦!

  去的路上,宜和一直很担心被陈山海发现。

  可真等被发现了,宜和反而淡定了。

  反正本宫就是要留下,你爱咋咋滴吧。

  人一旦开始流氓,心态比较容易稳下来,陈山海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无奈之下,只好认命。

  然后宜和就后悔了。

  后悔没有早点被他发现!

  出来之后,她才知道天有多大,地有多宽,外面的世界多有趣,连糖的种类都多了很多!

  她在宫里的时候,贵妃时时让人盯着不让她吃太多糖,因此爱吃归爱吃,量上头还是没有痛快过。

  现在飞鸟出笼,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,抱住糖罐子不肯松开,终于乐极生悲,牙疼了。

  古话说得好,牙疼不是病,疼起来真要命。

  宜和现在就疼得要命。

  宜和疼得要命,就想要别人的命。

  驿站里来来去去的大夫得有几十个,各种祖传秘方偏方都试过了,宜和的半边腮帮子还是肿得老高,她恨得躺在床上跺脚骂人:“庸医,全是庸医!你们全都想要我死!我回去就告诉父皇要你们的脑袋!”

  又骂驿丞:“什么混蛋官儿?连个冰块都弄不来!蠢材!”

  大夫们一个个吓得战战兢兢,驿丞也是满头冒冷汗,这时候陈山海拎着一桶井水进来,挥挥手让他们下去。

  大家如蒙大赦,忙不迭退走。

  宜和叫道:“不许走!一个都不许走!我还没有骂完!”她还打算跳下床,奈何被牙疼折磨得没力气,全身发软,差点儿从床上跌下来。

  陈山海一把拎住她,像拎小鸡似地把她拎回枕上:“牙疼还这么能骂人,公主你也是厉害。”

  宜和正憋着一腔邪火,一脚就踹向他:“你也不是好东西!你是你买的,吃得我这么疼,都是你的错!”

  陈山海轻轻松松就握住了那只不安份的脚腕子:“你再骂,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这里,自己去南疆?”

  宜和不做声了。

  陈山海以为她是被这话吓住了,心说这位公主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一个温摩,什么时候他竟然也能管住她了?

  还来不及生出点小骄傲,就发现宜和好像压根儿没听见他说什么,她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一个地方。

  陈山海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,只见她轻薄的丝绸裤腿滑到了膝盖,露出一截柳枝般柔嫩的小腿,肌肤白如牛乳,并且还散发着一层珍珠般的柔光,纤细的脚腕不盈一握,仿佛微微一用力就能折断。

  像是有奇异的风拂过室内,又或是某种微光轻轻一闪,室内陷入了安静,只有窗外的叽叽喳喳的鸟鸣声透进来。

  陈山海不大自由地松开手:“臣冒犯了,请公主恕罪。”

  宜和咬了咬唇,缩起膝盖没说话。

  “这里已经是南疆地界了,一年到头最冷也不过是京城的初秋天气,从来没有下过雪,哪里来的冰?”陈山海将手掌浸在井水里凉透了,然后再用干净布巾拭干净手上的水珠,“公主且忍忍吧。”

  他的手掌带着井水的清凉,抚在宜和肿得鼓起来的脸颊上。

 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得到了缓解,宜和舒服得想叹息。

  只是他好像生怕弄疼了她似的,只是虚虚地抚在上头,宜和不满足,拿脸蹭上去,贴严实了,那口舒服的气终于叹了出来。

  陈山海瞧着她就像一只在他掌心里撒娇的小猫咪,心里不犹软软的。

  宜和的脸颊烫得厉害,很快就把陈山海的掌心捂热了,陈山海再给她捂了一次,问道:“这样会好些么?”

  “唔。”宜和舒服了,闭上眼睛懒洋洋地。

  “那就先这么冰着,一会儿药还是得接着吃。”陈山海说着,将驿丞送来服侍公主的几名侍女唤过来,“你们就这么浸凉了手,轮流给公主捂着,知道么?”

  宜和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来:“那你呢?”

  “放心吧,我怎么敢扔下公主自己走人呢?”陈山海笑道,“驿站住不下这么多人,我带着兄弟们去外头扎营……”

  “不行!”陈山海话没说完,宜和就打断了他,“我不要她们,我要你!”

  “……为什么?”陈山海不解,“她们肯定比我小心,再说手也比我软和嘛。”

  “她们……她们的手没你的大!”宜和成功地找到一条理由,“总之你不许走开!”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,腮帮子又疼得厉害起来,她跺脚,“就要你就要你,我谁也不要!”

  “好好好好。”陈山海给她磨得没了脾气,浸凉了手再一次给她捂上。

  宜和这才安生了。

  她这两天疼得睡不好觉,发脾气骂人也十分耗体力,这会儿舒舒服服地贴在陈山海清凉的手心里,很快便合上了眼睛。

  陈山海听得她呼吸绵长,才发现她睡着了。

  睡着了的宜和睫毛长长,鼻梁秀挺,清丽宛如一朵刚刚在枝头绽放的梨花。

  美是真的美。

  脾气也是真大。

  ……不知道将来哪个倒霉蛋会当驸马,非得要九条命不可,不然不够她折腾。

  宜和半梦半醒,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。

  窗子上一片蒙蒙亮的清辉,像是鸭蛋壳那样的颜色,也不知是月光,还是天光。

  虫鸣阵阵,倒益发显得屋子里十分安静。

  陈山海的手依然贴在她的脸上,手心并未变热,依然是凉凉的很舒服,显然才贴上来不久。

  陈山海的另一只手撑着脑袋,那脑袋大约已经有几百斤重,不时便要点上一点,然后一晃之下又醒了,赶紧重新浸凉手,继续替宜和捂着脸。

  宜和在黑暗中睁着眼球瞧着他,没出声。

  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,她就发现了,他跟她所认识的全部男子都不一样,他脸上的线条像刀一般锐利,两只眼睛平时总带着几分懒洋洋的,一旦认真起来,却比谁的都明亮。

  “陈山海,”宜和在夜的寂静中开口,“你困不困?”

  陈山海没提防她醒了,顿了一下,然后打了个哈欠:“你说呢?”

  声音里浓浓的睡意。

  宜和无声地笑了一下,把脸搁在他的手心上,“陈山海,等我完婚了,你当我的面首吧。”

  “什……什么?”陈山海疑心自己睡着了在做梦。

  “你看哦,阿摩姐姐回南疆了,津哥哥肯定要再娶,那自然是娶我,这我没得选啊,父皇一定是巴不得我嫁过去的。”宜和细细分析给他听,“所以你只能当我面首了。”

  陈山海思路有些混乱:“不是……我为什么一定要当面首呢?”

  我自己养几个娇妻美妾它不香吗?

  宜和伸手抱住他的手:“因为我觉得你挺好,我挺喜欢你的。”

  不得不承认,在这样宁静的夜晚,听到女孩子这样娇滴滴的告白,着是一件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要把嘴角往上翘的事。

  陈山海努力克制着不要露出太欢喜的神色:“我也觉得我挺好的。”

  “那就说好了哦。”宜和道,“你要当我的面首。”

  “等……等等!”陈山海回过神来,“谁跟你说好了?喂……”

  宜和没了声音,好像又睡着了。

  陈山海摸了摸她的额头,微微发热。

  唉,难怪胡言乱语,都烧糊涂了。

  “糟,好不容易醒了,药忘了给她吃……”

  陈山海嘀咕道。

  宜和脸贴着他的手心,嘴角微微翘起来。

  我不管,反正我们说好了。

  这一场牙疼三天后才好,陈山海也连熬了三个通宵。

  然后宜和直接失去了对糖的所有权。

  陈山海把宜和马车里的糖全搜了出来,堆在桌上几乎占满一张桌面,终于明白她的牙为什么会疼成那样。

  “以后每天只能吃十颗,不,五颗。”陈山海严肃地宣布,“每超一颗,第二天就罚没两颗。”

  “五颗?!”宜和震惊了,“那还不够我塞牙缝的!”

  “你先看看你的牙洞吧公主殿下!”

  “我不管我不管,我要五十颗!一颗都不能少!”

  陈山海冷哼:“做梦。”

  “那就四十颗!”

  “不可能。”

  “三十颗,不能再少了!”

  “呵。”

  “二十颗,二十颗好不好?”宜和抓着陈山海的衣袖,眼眶里酝酿出一汪清澈的泪水,望着他的眼睛颤声道,“你是不知道,我身为大央唯一的公主,从生下来就要学习四书五经,琴棋书画,针黹女红,别的孩子还在玩耍的时候,我却被母妃逼着坐在书桌前,写错一个字就要打手心……有时候我真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,因为真的太苦了,只有糖是唯一的甜,只有嘴里含着糖的时候,我心里才会好受一些,才会觉得活着其实也还不错,你怎么能……剥夺我唯一的快乐……”

  一言未了,眼一合,泪水潸然而下。

  陈山海一脸同情:“生下来就要学习四书五经?当真是辛苦。”

  宜和点头垂泪。

  “那公主的文才一定是好得很了。”陈山海道,“这样吧,公主现默出《中庸》第一章给我,这些糖就都归公主了。”

  陈山海说着,命人备好了笔墨,还体贴地将吸饱了墨的毛笔塞进宜和手里去,“刚好我跟周夫子学过这一篇,我也跟着一起温习温习。”

  宜和握着笔,伫立半晌,忽然将笔一扔,抓起桌上的一袋糖就要走。

  可惜还没来得及转身,便被陈山海握住了手腕,陈山海微微笑:“好叫公主得知,我和公主一样,看见书就头疼,所以这辈子也不可能去学什么《中庸》。”

  宜和大怒,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:“你竟然骗我?!”

  她那小脚哪里踩得痛陈山海,陈山海怡然道:“哪里哪里,跟公主比起来,我还差得远呢。”

  “你你你你是个大混蛋!”宜和气急,扔下糖就走,“我再也不要你当面首了!”

  “多谢公主高抬贵手!”

  陈山海冲着宜和的背影道。

  说完才反应过来,咦,不是胡话么?她怎么还记得?

  然后才发现手里的糖袋子轻了至少一半,里面大半的糖不翼而飞,显然是方才宜和掏走了。

  “你给我回来!”陈山海追了出去。

  宜和听到这声音,站住脚,当着他的面,拉开自己的衣襟,将两把糖塞进了自己怀里。然后歪着头,眨巴着眼睛,对他甜甜地一笑,“陈将军要糖么?那就来拿吧!”

  陈山海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  我要掐死那个买糖的自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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