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7、番外十_郎君人傻钱多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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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7、番外十

  姜知津刚从南疆回来那阵子,长公主伙同贵妃拼命想撮和他跟宜和。

  姜知津只扔下一句话:“我的妻子只有阿摩。”

  长公主心说阿摩不是没了么!哪家当妻子的隔在几千里外的?还怎么尽妇道?

  但这话她不敢明说,津津已经不过过去的津津了,虽然心情好的时候,姜知津依然会陪她喝茶说话,依然会挨着她身边坐,就像从前一样。可一旦有事,姜知津正色起来便是实打实的姜家家主,权势滔天,一言以决天下,那种生杀予夺的锋芒毕露之感,常常让长公主无由地生出几分敬畏。

  没人的时候,长公主会叹息道:“唉,还不如从前当个傻子时可爱……”

  周夫人听了微微一笑,递过去一杯茶到长公主里,道:“贵妃娘娘命人送来的月露清茶,主子喝喝看。”

  周夫人没有接过那一个话题,因为知道长公主只是说说而已,一个可爱的傻公子可比不起货真价实的姜家家主。二

  公子坐稳了家主之位,长公主便一世都没有后顾之忧,从先帝到陛下,再从陛下到二公子,这一生,一直都会有人保护着她,让她安安稳稳,除了抱孙子之外,什么也不用操心。

  长公主接过茶喝了一口,点点头:“口头倒还好。”说着又叹了一口气。

  这事不单是姜知津不肯,宜和也是宁死不从,在宫里跟贵妃闹了个天翻地覆,今天原本是约了贵妃一起品茶,结果现在茶叶来了,贵妃却没来,定然又是给宜和绊住了脚。

  “你说这事奇不奇怪?宜和从前可是天天嚷着要嫁给津津呢,怎么去了一趟南疆就变卦了?”

  长公主百思不得其解。

  不管怎么样,这场两位长辈眼中完美无瑕的婚事总算搁下了。

  只是长公主眼里,姜知津天天一个人,形单影只,有时事务繁忙,半夜回去冷枕冷被的,十分凄凉,因此很心疼,并由此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——姜知津硬是不愿再娶妻,那也罢了,但纳妾总是可以的嘛。

  姜家家主的贵妾,正妻又常年不在京城,贵女圈里可是炸开了锅,长公主成了香饽饽,不管走到哪里,都有人想尽办法偶遇。

  这回长公主长了点心眼,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告诉姜知津,只是打着各种赏花啊品茶啊看戏啊之类的幌子,隔三岔五地撒帖子请客,把姜家搞得热闹非凡。

  然后趁姜知津过来问安的时候,不着痕迹地——自以为的——将人姑娘拉过来,说,这是谁谁谁家的,这又是谁谁谁家的,这个会弹琴,这个会自己谱曲,这个会做诗,是才女哦!

  奈何姜知津好像被温摩落了盅,不管这些贵女多么美若天仙,又多么才华横溢,他点点头就走了,一眼都没有多给。

  当然,长公主是绝对不会放弃的。

  是夜,姜知津在灯下批复公文,查看姜家各处的信件,长公主带着周夫人进来给姜知津送夜点心。

  乃是一碗茯苓粥,并几样小菜。

  “我的儿,最近我看你着实是忙,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?事情是办不完的,明日再来处理也是一样。”长公主像全天下所有的老母亲一样殷殷叮咛。

  姜知津很感念母亲的关怀,便邀请母亲一道吃,长公主脸上有点勉强,道:“我年纪大了,肠胃弱,夜里吃东西克化不动,再说我也困了,先去歇着了。”然后忙忙地扶着周夫人的手,走了。

  姜知津对着桌上的夜点心叹了口气。

  一直侍立在旁边的老内监走过来,低头检查了一下粥与菜,道:“下得还是□□,不过另换了个品种,且份量也比之前要重些。”

  姜知津:“……”

  这位老内监是之前小金子出事时,长公主从宫里抚霞阁唤出来服侍姜知津的一批宫人之一。当然真正的老内监而今已经在遥远的北方老家养老,这位的真实身份是暗统领。

  暗统领还禀报:“今天长公主留了云侍郎的大小姐和刘尚书的三小姐。”

  姜知津:“……”

  “我多一句嘴。”暗统领道,“对于家主来说,子嗣乃是重中之重。”

  和皇家一样,姜家家主的子嗣来得越早、越正统,家主的位置便越稳固,姜家也越太平。

  “你跟着我爹的时候,也经常多嘴么?”姜知津问。

  暗统领不说话了。

  过了一会儿,姜知津摸了摸下巴:“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,子嗣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
  暗统领不及明白他之所指,姜知津也很快便重新开始奋笔疾书,案上还堆着高高一叠文书,看起来又要像前几天一样熬到深夜。

  姜知津最近很忙。

  他处事的手法惯常是四两拔千斤,且再复杂的事也能办得风淡云轻,平日里难得这样的忙碌。直到半夜才睡下。

  半梦半醒之间,隐约听到门“吱呀”一声轻响。

  姜知津睁开眼睛,在深沉的夜色中,隐约瞧见一个人影摸进来。

  人未全醒,神志还有几分飘忽,恍惚间像是回到他和温摩相遇的那一夜,也是这样深沉的夜色,也是这样开门的声响,也是这样摸到床上来的人……

  是他太想念阿摩了吧……他无声地失笑了一下,然后,在人影撩开帐子之前,抽下枕头底下的匕首,搁在了来人身边。

  这一串动作快、稳、准、狠,人影顿住了,“哎,刀法不错。

  姜知津的眼睛瞬间睁大了,这声音是……

  “阿摩?!”

  姜知津迅速点燃了火折子,光亮像水一样漫过室内,黑暗退去,温摩坐在床畔,头发微有些凌乱,但眼神明亮,笑容灿烂。

  “真的是你?你怎么来了?”姜知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阿摩应当在几千里外的南疆,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?

  是做梦吗?

  姜知津有掐自己一把的冲动。

  “我想你了。”温摩伸手抚向姜知津的面颊,“所以就来了。”

  她说得好像两人的住处只隔着一条街。

  然而事实上他们之间隔着万水千山,一个天南,一个地北。

  姜知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忽然熄灭了火折子,一把抱住了温摩。

  距离上一次抱她,隔了太久了。

  久到好像上一世才抱过。

  可这充盈的满足感与熟悉感,又好像他们昨天才分开。

  “这回是专门来睡我的,对不对?”黑暗中,姜知津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。

  “呃,不完全是——”

  温摩的话没能说完,嘴就被赌住了。

  因为姜知津不打算接受反驳。

  这间屋子和屋子的主人寂寞太久,像是要将这么多天的别离一下子补回来似的,温摩被折腾了半夜,再加上一路快马奔波,她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
  睁开眼睛的时候,就见姜知津手支在枕头上,一直在看着她。

  看得一眨不眨,好像一错眼,眼前的人便会消失,昨晚的一只全化为一场梦境。

  温摩问:“你什么时候睡觉也带刀了?”

  “唔,跟我师父学的。”

  “你师父?”拜师了?

  “就是你啊。”姜知津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,“这世上可只有你一个人教过我练刀。”

  温摩回想昨晚上他的手法之快,连她都避不开,不由来了兴致,“要不要比试比试?”

  姜知津只想敲她一记爆栗子。

 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,他看在她一路风尘仆仆赶路辛苦的份上已经十分节制,但为她省下来的体力可不是为了拿来比刀的。

 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,门外有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道:“家主大人醒了么?长公主命我给家主大人送参茶来。”

  这声音不但温软,还清脆悦耳,胜过黄莺。

  温摩看着姜知津,挑了挑半边眉毛。

  姜知津明明没做坏事,却不知怎地在她的眼神下就有了一丝心虚,咳了一声,声音十分疏离地道:“放下吧。你可以走了。”

  门外顿了顿,那好听的声音里有了一丝为难:“长公主说,要让我看着家主大人喝下去……若是就这么走了,长公主恐怕会怪我办事不力。家主大人,这也是长公主的一片慈爱之心,望家主大人成全。”

  “这姑娘会说话啊。”一片慈爱之心,指的是参茶呢?还是她这个人呢?温摩凑近姜知津一点,低声问,“家主大人肯不肯成全?”

  姜知津恨恨地抓起她的手指,咬了一口——虽然很想重重咬她一顿,但到底舍不得,只能算是轻轻含了一下,然后准备朝外说话,温摩却一把捂住他的嘴,然后随便披起外袍,翻身下床,径直打开门。

  门外的女孩子肌肤胜雪,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,只以一根钗子固定,五官美丽十分精致美丽,正低垂着颈子望着手里的托盘,耳朵绯红,头也不敢抬。

  温摩杀气腾腾,正要斥退外敌,宣告所有权,但这女孩子身上穿的外袍却叫她一怔。

  那衣裳修身、窄袖,下摆如莲花一般开出八幅裙裾,动能上马疾奔,静能亭亭如玉,正是温摩从前待在京城最爱穿的那种改良式衣装。

  只不过温摩常穿主要还是为了方便,除了衣料考究一些,别无装饰。而这位姑娘身上的这件,从领口到袖口皆绣着缠枝花朵,八幅衣摆更是每一幅都绣了一种样式的八宝璎珞图,上面点缀着细碎的水晶珠子,在阳光的映照下,微微一动便变幻出种种角度,折射出明丽的光芒。

  温摩从前穿这样的衣裳出门,人们总要指指点点,贵女们也是悄悄地掩扇轻笑,真没想到一段日子不见,这倒俨然成了京城最流行的衣装。

  后来姜知津告诉她:“那是,姜家家主夫人喜欢穿,哪怕是一件麻布袋,大家也会跟风的。”

  其实温摩一眼看到了真相——

  他的喜欢是那么的笃定,那么的明显,整个京城的贵女都知道他最喜欢的是谁,所以整个京城的贵女都在模仿她的打扮。

  一时间,温摩的心无限地软下去。

  她抬手接过那盏参茶:“你回去覆命吧,就说家主大人用不着你服侍。”

  女孩子猛地抬头,见到门内的人长发蓬松微卷,衣袍随随便便披在身上,敞开的衣领底下露出半截好看的锁骨,以及锁骨之上,微微发红的印记……

  女孩子一下子就知道了她是谁,吓得连话都说不齐全了:“是……是……是……”

  一面说,一面退,险些跌下台阶。

  温摩上前一步,一手端着参茶,一手托住了女孩子的腰:“小心。”

  女孩子靠在她怀里,感觉到腰身下面的那条手臂坚实有力,与普通闺阁女子的绵软截然不同。

  她的眼神也十分宁定,像无边无际的大海,暂时封存了锋利,只余一片平和。

  女孩子忽然羞得无地自容,自己可以学她的发式,学她的衣装,但永远学不来这样的力量,也学不来这样的眼神。

  女孩子捂着脸,脚不沾地地跑了。

  温摩看着她的背影,再看看自己的手:……就这?

  会不会跑得太快了一点?

  原以为她会流一点眼泪,诉说姜知津无人照顾的辛苦,哀求自己怜惜姜知津,给她一个进屋侍奉的机会。

  毕竟那才是平京贵女们惯用的套路嘛。

 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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